子歇

设定：叉骨每次把自己点着了以后，都会变小十岁。
变年轻的不仅是身体，还有记忆。

*电影冬兵叉骨设定，HE。

呃，那啥吧，车晚点了，所以这章内容没啥进展……【我也不晓得我为啥这么多废话，快三千字呢_(:з」∠)_




09



朗姆洛想起了被铁拳支配的恐惧。

他拿不准该不该把刀收起来，还是走上前打个招呼什么的——算了，这就有点过了。总之他很小心地后退了一步。

他发现了一点不对。

这个人不是他的教官，至少不是那个二十二年前九头蛇的Winter教官。这个人的眼神——太复杂了，好像他负荷了整个宇宙，沉重得让他挺不直背脊，但同时又有死灰从余烬里复燃——朗姆洛说不清，只是叫人看着难过。这很不可思议，朗姆洛成年以后几乎就摒弃这种矫情兮兮毫无意义的东西了。

而Winter教官，他人如其名，你不可能在他眼里看到任何情感，任何时候都是，不管他是在虐打朗姆洛还是坐在暖气房里喝牛奶。

那里面就是一片荒无人烟的雪原。

“你是谁？”朗姆洛审慎地问。

那家伙看起来好像被噎住了。过了有一会儿他才满脸无奈地开口：“我是……哦，老天，你都不看报纸或者电视新闻的吗？”

朗姆洛感觉被冒犯了。

——他最讨厌，注意，是最讨厌——别人说他没有文化！

就冲这点，他都要把这个顶着张教官脸的混蛋揍出屎来！

朗姆洛一把扔掉了匕首——鉴于对方缺了条胳膊，他可不想胜之不武。“这会很疼的，”他活动一下筋骨，发狠地笑起来，“准备好接受你的疼痛了吗？”*

他猛地冲上前，挥拳砸向对方形状完美的屁股下巴——哦操，这家伙连屁股下巴都长得和Winter一模一样——他一度觉得这很辣，但自从成为教官上课用的演示沙包之后，朗姆洛觉得那他妈就是个屁股。

巴恩斯后仰躲开这一拳，缺了一条胳膊的不平衡感让他在面对朗姆洛接下来又快又狠的攻击时显得有些狼狈，但这没有持续很久。

这个年轻的朗姆洛还不是那个格斗一流的老混蛋，巴恩斯打向他的肋下，朗姆洛伸手格挡，巴恩斯趁机抓住他那只手用力一扭，脚踹向他的小腿。

朗姆洛熟悉这个动作，他心底涌上一丝惊慌——下一个动作应该就是那个钢铁的拳头砸到他胃上了，然后反胃感汹涌而至，胃酸翻涌灼烧食道，他难过得弓腰，教官的膝盖会狠狠磕上他的下巴……

但这家伙缺了条胳膊，所以预想的情况没有发生。他自己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于是在最后关头用力一扭——朗姆洛忍不住闷哼一声，他觉得自己那只手可能脱臼了——他试图用另一只手抓住他，但巴恩斯已经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腾挪到他背后踹向他的膝窝，朗姆洛不得不跪到地上，紧接着两百多磅的体重直接压上了他的后背。

“操你！”

朗姆洛在被压在地上前发出最后一声悲愤的怒吼，操，他觉得自己的脊柱断了，全身骨头都发出悲鸣，胃和肺被挤压变形，他又想吐又难以呼吸——

“操，操——狗屎，操！你个婊子养的，鸡巴脑袋，混蛋！操你爸爸！”

巴恩斯用膝盖顶着朗姆洛的后背，不得不加大扭着他两只胳膊的力量来制止他的污言秽语，这很有效，朗姆洛痛呼一声果然不说话了，只是大口大口痛苦地喘气。

巴恩斯觉得久别重逢的见面方式不该是这样的，但是天知道他松手以后朗姆洛会干些啥——毕竟是朗姆洛先动手的是不是？他只是正当防卫。巴恩斯安慰自己，喘着粗气，他现在就像刚开着昆式从一万英尺的高空倒栽下来，血管剧烈跳动，心脏砰砰作响，耳鸣不断，头晕眼花——而他身下的这具身体是温热的，鲜活的，肌肉年轻又有力，汗味里蒸腾着冬兵熟悉的每次沉眠醒来都闻得到的味道——

一颗水珠砸在朗姆洛背上，在深色的T恤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巴恩斯在更多水珠落下之前抬起头，瓦坎达的天空蓝得出奇，阳光灼痛他的眼球和泪腺。他认识到这是个蠢办法，只好又狼狈地低下头，瓮声翁气地问：“……所以，你是几岁的朗姆洛？”

朗姆洛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当然不是说他答不上来，而是，显而易见，这家伙不但认识他，应该也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时空。“24。”他于是挣扎回答。

“……狗屎。”

他听到他背上那家伙暗骂一声，然后松开了他。朗姆洛浑身好像被坦克碾过一样，撑着地面翻身站起来，“所以你他妈到底是谁？”他气喘吁吁地瞪着那个表情复杂的男人，把脱臼的胳膊复位，“……Winter ？”

这个试探性的称呼取得了出乎意料的效果，那家伙的眉眼剧烈颤动起来，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眼睛中破裂开了，然后另一些什么破茧而出，从他的眼睛，从他的嘴唇……

“巴基！”

一声气喘吁吁的大喊打断了他们的对视，朗姆洛越过他的肩膀看过去——哈，这个金发大胸的家伙，美国队长，他认识，当然，毕竟那个2016年的朗姆洛就是为了和他同归于尽才炸了个稀碎。

——2016年的交叉骨因他而死，1994年的布洛克·朗姆洛因他而来。

美国队长不会像他的老伙计那样失礼地在瓦坎达王宫直接跳楼，他一路跑过来，即使有四倍体力还是累得直喘。“巴基，你怎么了？”史蒂夫用手撑住巴恩斯的肩膀，疑惑地向对面看过去，然后立马露出一个吓了一跳的表情。

“上帝！”史蒂夫惊疑不定地盯着朗姆洛直瞧，那受惊的模样好像看到了黑寡妇在他面前大跳大腿舞。他的视线犹疑地在巴恩斯和朗姆洛之间来回转，“他是谁？”他最终选择问自己的朋友。

“弗兰克，尼日利亚政府的雇佣兵。”朗姆洛率先回答，笑容满面的，“尼日利亚和瓦坎达有一次外事活动，我是随队安保人员——如果你知道这次活动的话。很高兴见到你，我认识你，我是说，美国队长，哇哦，真酷，没想到我能看到真人。”

这个朗姆洛看起来简直是个阳光热情的社交达人——巴恩斯对这样毫无戾气、年轻开朗又自来熟的朗姆洛感到有些陌生，他一时说不出话，声音堵在嗓子眼里。史蒂夫反而很快接受了这个答案，他露出美国队长的标准笑容，上前和年轻人握了握手，“你好，弗兰克，我想我刚才有点失礼——不好意思，你长得像一个我认识的人。抱歉，很高兴认识你。”

“啊哈，我的荣幸。”朗姆洛假笑着对他点点头，不着痕迹地瞥了失魂落魄的巴恩斯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失陪了，我还得参观王宫呢，队长。”

史蒂夫微笑目送弗兰克离开，转头看向自己沉默的老友，“巴基，你认识他？”

巴恩斯的目光还在紧跟着朗姆洛的背影。尽管史蒂夫不想这么说，但还是得承认——他的老朋友看上去就像一只被抛弃过又见到了曾经的主人的小狗，弗兰克真该回头看看。“他到底是谁，巴克？”他忍不住放低了声音问。

“他……”巴恩斯的声音含含糊糊的，“他在过去帮了我很多。”

史蒂夫下意识联想到是巴基逃亡的这两年，他的蓝眼睛变得柔软又歉疚，“知道吗，我刚刚真的吓了一大跳，”为了转移话题他说，“弗兰克长得太像朗姆洛了……哦，你可能不认识他，他是我以前在神盾的特战队长，有实力也很可靠，我曾经认为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但事实上他是个九头蛇特工。知道拉各斯的那场爆炸吗，就是那家伙搞的鬼……”

朗姆洛走远了，他看不见了。巴恩斯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是个复杂的人。”史蒂夫最后总结道。

“史蒂夫，”巴恩斯转头看向他，绿眼睛亮闪闪的，“尼日利亚的那些人要在这里停留多久？”

“啥？”



【TBC】


*This is gonna hurt. You ready for yours?
Kiki在队二里打猎鹰的台词。

我爱死说这话时的k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