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叉】涅槃 05


设定:叉骨每次把自己点着了以后,都会变小十岁。
变年轻的不仅是身体,还有记忆。

*电影冬兵叉骨设定,HE。




05



朗姆洛没能等到第五季,因为他在那之前就得带着个欠了一屁股债打黑工的傻子偷渡去欧洲。

罗马尼亚,巴尔干半岛的东南欧小国,盛产李子和吸血鬼,冬兵可怕的语言系统在这里发挥出了无与伦比的优势。

朗姆洛会说意大利语、俄语和一点法语,罗马尼亚语学起来也不是太难。

朗姆洛找了份地下拳馆当陪练的工,至于巴恩斯,他不清楚,也懒得去问,反正那家伙能弄来钱就行了。

周末他们偶尔会一起去市场采买,冬兵,巴恩斯,一个七十来年没吃过好东西的傻逼,对这个东欧小国特产的黑李子产生了一种难以理解的狂热,以至于水果摊老板都认识他俩了。

“莱昂,杰克,上午好。”老板微笑着跟他们问好,挥舞纸板拍驱赶飞虫,“今天李子搞特价,你们可以多买点。”

“上午好。”朗姆洛懒洋洋地说,双手插兜,偏头瞥了一眼认真挑拣李子的傻大个,“最多六个,蠢货,这没得商量。”

巴恩斯捏水果的手指顿了顿,绿色的大眼睛看起来就像一只委屈的熊宝宝。

“别露出这种脸,棕熊,”朗姆洛做了一个想吐的表情,“克制一下你的体重,行吗?”

巴恩斯闷闷不乐地挑了六个李子,朗姆洛买了一些西红柿、洋葱、土豆,还有几个甜瓜,结账的时候老板把零钱递给他,挥着纸板说:“祝你们有愉快的一天。”

哦,愉快。朗姆洛把所有东西都扔给冬兵拿着,傻大个任劳任怨地落后他半个身位亦步亦趋,路过一家杂货店时,他停了下来。

“我想买点东西。”巴恩斯解释说。

朗姆洛没问,只说:“帮我买包烟。”

巴恩斯点点头,抱着沉甸甸的大纸袋子走进去,朗姆洛环臂看着街头来往的人,指尖百无聊赖地在胳膊上一点一点。

接下来他该干点什么,等风头过去了,他当然不可能一直在罗马尼亚的破拳馆打黑工——在哪儿打黑工都不,他得找点正经事做。

或许当个雇佣兵?反正和他以前做的也没差。问题是去哪儿——北美洲首先出局,南美和东南亚或许不错,毒品啊黑帮啊什么的,雇佣兵身价会很高——中东不行,那儿太乱了,别管是2004还是2015——欧洲?他现在就在欧洲,但或许市场饱和度有点太高了?瞧,法国可是雇佣兵之国。

啊哈,还有非洲,混乱,需要秩序的地方,朗姆洛觉得自己在那儿能够如鱼得水,或者能混成个雇佣兵头儿什么的——

巴恩斯走出来了,朗姆洛踢了踢脚尖,接住他丢过来的烟。

“买了什么?”朗姆洛拆掉包装,抽出一支点着,狠狠吸了一口。

巴恩斯向他示意,朗姆洛把烟嘴放到他嘴边,巴恩斯借着他的手吸进一口烟雾,说话时鼻子和嘴巴就像上个世纪的蒸汽火车一样往外冒气,“笔记本。我原来那本用完了。”

哦,朗姆洛挑了一下眉,笔记本,他知道。这个脑子不太清楚的男人一直在一本小破本子上写写画画,他那糟糕的记忆就和金鱼差不多,非得有个什么帮他记下来才成。

朗姆洛可不是喜欢刺探别人隐私的那种人,他没碰过巴恩斯的宝贝本子,就算那个破玩意儿常常就躺在冰箱上、餐桌上,甚至床头柜——反正就是一切他触手可及的显眼地方,好像巴恩斯就存心想让他看到似的。但是一个百岁老人的心情日记?算了吧,他唯一好奇的只有那个十年后的朗姆洛。

回到租屋,巴恩斯坐到餐桌边开始在他的新笔记本上写东西,而朗姆洛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啤酒回到沙发上,打算靠拳击比赛度过这又一个无聊的周末上午。

他拉开拉环灌了一大口,在吵闹嘈杂的电视背景音里看了餐桌边的那个背影一眼。

“或许你可以跟我说说朗姆洛?”朗姆洛不自觉地用舌尖舔着下嘴唇,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呃,我是说,2004到2014年的我——说些我不知道的。”

冬兵的笔尖顿住了,组织语言似乎废了他好些力气,总之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开口说:“我知道的也不太多。”

“你这他妈是废话。”朗姆洛把空易拉罐扔他后脑勺上,哐啷,一扔一个准,那颗褐色的脑袋被砸得偏了一下,然而冬兵摸了摸后脑勺好脾气地没还手。

“你知道的不多你还那么……那么喜欢他?”朗姆洛这么说的时候感觉怪怪的,还有点羞耻——哦,得了吧,这个“他”说到底是他自己。

“……我没喜欢他。”冬兵低声嘟囔,听起来没啥信服力。

可是巴恩斯知道自己说的是真话。

这不是喜欢——至少他不觉得是。

喜欢是——是七十年前的詹姆斯·巴恩斯中士对待淑女小姐那样,轻快的笑、甜蜜的耳语、温柔的亲吻,一枝挂着露珠的玫瑰花、一曲热情可爱的探戈和一杯芬芳温暖的咖啡。

或许还有一杯樱桃酒,插着柠檬片、新鲜樱桃和一把小花伞的那种。

而不是冬兵这么多年来对他的管理员那样,遗忘、冷漠、枪支和鲜血,殴打、怒吼,还有粗暴的性爱。尽管那个坏家伙——44岁的那个朗姆洛,他喜欢这个,冬兵似乎也喜欢,这喜欢就像荒原里一朵顽强生长的野玫瑰,凛冽的香气和尖锐的刺让巴恩斯的心里血流成河。

可是巴恩斯不喜欢。他对朗姆洛的感觉绝不是喜欢——还是说,爱,上帝啊——这种什么的,巴恩斯说不清楚。

他只是觉得朗姆洛是他最后的容身之处、立足之地,这个老恶棍,他对冬兵总是有一种不合时宜的心软,这一点点心软成为了巴恩斯在活活溺死前最后一块可以抓住的浮木。

2014年的朗姆洛是这样,2004年的——他觉得也是。虽然朗姆洛们绝不会承认这个。

这太美好了,朗姆洛太好了——哈,这个形容词放在一个杀人无数的恶棍身上,真是讽刺得让他想哭。

这很卑鄙、无耻、恶劣,趁人之危,令人唾弃,巴恩斯知道,可他停不下来。就像牙齿被蛀虫啃烂了也停不下对橱窗里那些漂亮糖果的向往的小孩,尽管他们可能在每天夜里牙疼得哇哇大哭。

就像一个明知道虚幻还是放不了手的梦。他的梦。他的北极星。

巴恩斯感觉他的胃袋里好像落进了一千只蜜蜂,他又痛又痒,他想流泪,他又想笑。

“好吧,你没喜欢他,是老子自作多情,”朗姆洛却不在意这个,他敷衍地晃着啤酒罐,问,“所以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巴恩斯这下彻底不回答了。朗姆洛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一场比赛结束了,他喝空了好几罐,在意识到这家伙是真的不打算开口后,他骂骂咧咧地把所有空易拉罐都往对方头上丢。

最后一个是实心的。巴恩斯一手截住那罐啤酒,拉开拉环,噗嗤——

发酵的麦芽香味和廉价的酒味氤氲开来,他伸出舌头舔掉溢出来的泡沫,然后慢慢说:

“朗姆洛,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的,真的。”



【TBC】



下一章一定要让叉叉炸了,真的,再不炸小叉都懒得出场了。
关于叉叔为啥烧一次小十岁,会结合一点漫画的内容还有本人的私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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